是你的鸽鸽

大头日记之美人为馅

这篇标题本来叫过刚易折的……


元佑十四年四月二十四日。

人一生病就爱胡思乱想。

萧景琰膝上本就有旧伤,老来虽有我常加调理,却也难免偶尔复发。今日下朝膝间一软,一个不当心从阶上跌了两步,掌事太监要扶他还不许,不愿在朝臣面前失了面子,强撑着走至内殿,竟是再抬不起腿了。

我本想睡个懒觉,远远听得他这“嘶”的一声,哪里还有一丝困意。赶忙爬了起来,寻了金针和膏药,又命下人端了热水来敷,才安生下来,伸手想抱这小皇帝至榻上,却又被他一把推开。

素来最瞧不惯他在我面前还要逞能的样子,我心里有些不悦,刚想拿早上的事数落他,却见这小皇帝垂头丧气,连眼下都红了一片。

什么气也不敢再有。

蹲下身来,在掌中蓄了些内力,一下一下揉着那伤了的膝盖。力道算不得轻,他却闷声不吭。

我叹口气,问怎么了。

“蔺晨,人说过刚易折,朕着前半辈子事事不服输,到底过份刚硬了些……这到了老来,筋骨像是脆了,不过轻轻一磕碰便不中用了……”

我心里一酸。

他在我心里,纵是鬓生华发,也依旧是那个刚毅孤勇的年轻天子。这样的话,哪里是他萧景琰该说出口的?

他见我也有几分难过,反倒不好意思起来。眉峰一凛,伸手便捏了一把我腰间的赘肉,嫌弃道,“哪里像你蔺大阁主,浑身上下软似汤圆,向来是怎么摔打都不怕的。”

依着我往日的性子,必是要以牙还牙上几句,或是欺身而上吻得这嘴硬的小皇帝连连告饶才罢。可今日熹微的晨光透过门楣照上萧景琰鬓间一缕银丝,仿佛把我的眼睛也灼了一把。

我笑了笑,将他膝上拿布巾换下,起身复要去抱他,“那我便裹着你,让你做这汤圆馅吧,地上怎么硬也是我先着地,一准摔不着陛下你。”

萧景琰听见这话似是怔住了,黑宝石一般的瞳仁只顾定定望着我。

渐渐蒙上水意。


我刚想开口,他却抬手拭去我额角方才急出的汗滴,不过擦了两下,手臂便悄悄圈上我的脖子,那颗小脑袋埋在我的胸前,不一会儿我便觉察颈窝的一阵湿热。

大半辈子了,萧景琰这般主动投怀送抱也实属罕见。

我心头颤了颤,手已勾住他的腿弯,托住腰侧,

他一个身量颀长的大男人,又着着厚重朝服,自然算不得轻。我却只想要将这份量揽在怀里,放在心上,一步一步,都要走得稳稳当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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